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。
或许是老天爷还不想收我，或许是心中的仇恨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。
总之，我活了下来。
三天后，一个路过的樵夫发现了我，把我救了回去。
在樵夫家里养了一个月的伤，我才能勉强下地走路。
“小伙子，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？”樵夫问我。
“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。”我恨恨地说道。
“唉，这世道，有钱有势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樵夫叹了口气。
“我们这些平头百姓，只能忍着。”
我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：“总有一天，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伤好了之后，我就离开了京城，去了江南。
在江南，我做了三年的私塾先生。
白天教书，晚上读书。
每一个夜晚，我都会想起那些屈辱的时刻。
想起沈怀玉得意的笑容，想起裴云娘踩在我手上的脚，想起那些围观者的嘲笑声。
这些记忆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，也成了我前进的动力。
我要变强，要获得权势，要让那些曾经羞辱我的人跪在我面前忏悔。
三年后，景祐六年春，我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。
这一次，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穷书生了。
我要参加恩科，要考中功名，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。
5
回到京城的第一天，我就遇到了他们。
在最热闹的天香楼里，沈怀玉正在宴请客人。
三年不见，他变得更胖了，脸上的横肉堆积如山。
而裴云娘坐在他身边，虽然穿着绫罗绸缎，但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。
我坐在角落里，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“诸位，”沈怀玉举起酒杯，“承蒙大家照顾，我沈怀玉的生意越做越大。”
“今天请大家来，就是想和大家分享这份喜悦。”
“沈老爷客气了！”
“我们跟着沈老爷，也赚了不少！”
“来，敬沈老爷一杯！”
众人纷纷举杯，气氛热烈。
就在这时，沈怀玉的目光扫到了我。
他愣了一下，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接着就是狂喜。
“咦？这不是……”他放下酒杯，指着我，声音突然变得很大。
“这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林书生吗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。
裴云娘也看到了我，脸上立即露出了嘲讽的笑容。
“呦，真的是他！”她站起身，声音尖锐刺耳，“三年不见，还是这副穷酸样！”
我依然坐着，没有说话。
“怎么不说话？”沈怀玉走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三年前被赶出京城的时候，不是很有骨气吗？现在怎么成了哑巴？”
周围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：
“这人是谁啊？”
“你不知道？三年前的事，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“哦，就是那个伪造官文，想要强行参加科举的？”
“就是他！后来还因为这事进了牢房。”
“啧啧，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。”
听着这些议论，我心中的怒火在燃烧，但我强忍着，没有发作。
“林书玉，”裴云娘走到我面前，蹲下身，声音变得更加恶毒。
“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多开心吗？”
我看着她，没有回答。
“我每天都住在最好的宅子里，穿最好的衣服，吃最好的饭菜。”
她伸出手，在我面前晃了晃手上的金镯子。
“看到没？这一个镯子，就比你一年赚的钱还多。”
“而你呢？”她站起身，用脚尖踢了踢我的鞋子。
“还是穿着这种破烂货？三年了，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沈怀玉哈哈大笑：“娘子说得对！有些人啊，生来就是贱命。”
“就算给他一百年，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他转向其他客人：“诸位，今天让大家见笑了。”
“这位林书生，是我们的老相识。”
“三年前，他不知天高地厚，想要跟我争女人。”
“结果呢？被我教训得像条狗一样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还是没有长记性啊。”他俯下身，在我耳边低声说道。
“林书玉，你又回来了？是来受死的吗？”
我终于开口了：“沈怀玉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“后悔？”沈怀玉仰天大笑，“我后悔什么？”
“后悔娶了个美娇娘？后悔赚了这么多钱？”
“还是后悔教训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？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？”沈怀玉突然变得凶狠，一把抓住我的衣领，用力一推。
“砰！”
我被推倒在地，桌子上的酒菜洒了一地。
“哈哈哈！”周围的客人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“沈老爷威武！”
“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，就该这样教训！”
我躺在地上，感受着所有人轻蔑的目光。
但这一次，我没有愤怒，没有绝望。
因为我知道，很快就轮到他们了。
6
就在第二天，发生了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。
那天黄昏，我走在回客栈的路上，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。
“救命！有刺客！”
我赶忙跑过去，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女子。
这女子身手不凡，但寡不敌众，已经受了伤。
我没有多想，捡起地上的木棍就冲了上去。
“住手！”
我挥棍砸向其中一个黑衣人。
“砰！”
木棍砸在黑衣人的头上，他立即倒地不起。
其他黑衣人被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，招式一乱。
那女子趁机反击，几招就放倒了两个。
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，慌忙逃跑了。
“多谢这位公子相救。”女子拱手道谢。
“举手之劳，不足挂齿。”我扶她起来，“姑娘没事吧？”
她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你为什么要救我？”
“路见不平，拔刀相助，这是应该的。”
“即使不知道我是谁？”
“不管你是谁，看到有人遇险，都应该出手相助。”
她笑了：“有趣。在这个世道，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。”
“姑娘过奖了。”
“我叫齐若华。”她报出姓名。
我愣了一下：“齐若华？难道是……”
“当朝首辅齐若华，正是在下。”她看着我的表情，“怎么，很意外？”
我连忙跪下：“草民林书玉，参见首辅大人！”
“起来吧。”齐若华扶我起来，“刚才你救我的时候，可没有这么拘束。”
“刚才不知道大人的身份……”
“如果知道了，你还会救吗？”
我想了想：“会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救人是对的，不管对方是谁。”
齐若华点点头：“很好。林书玉，你有什么愿望？”
“愿望？”
“作为报答，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。”
我犹豫了一下：“大人，我想参加科举。”
“就这个？”齐若华有些意外，“以你的品格，我以为你会要求什么金银财宝。”
“草民只想凭本事考取功名，光宗耀祖。”
“可我听说，你曾经因为伪造官文被抓？”
我苦笑：“大人，那是有人陷害草民。”
“哦？说来听听。”
我把三年前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，当然隐去了一些不便说的细节。
齐若华听完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：“竟有此事？”
“那个沈怀玉，我略有耳闻。”
“表面上是个成功商人，背地里什么龌龊事都干过。”
“大人知道他？”
“京城首富，怎么会不知道。只是他很会掩饰，一般人看不出来。”
她看着我，“你想报仇？”
“不敢。”我连忙摇头，“草民只想堂堂正正地考取功名。”
“好。”齐若华点头，“三个月后有恩科，我可以推荐你参加。但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做我的门客。我要先考察你的品行和才学。”
“如果让我失望，我随时会赶你走。”
我跪下磕头：“多谢大人栽培之恩！”
“先别忙着谢。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，全看你自己的本事。”
7
在齐若华府中的三个月，是我人生的转折点。
白天，我跟着她处理政务，学习治国理政的道理。
晚上，我在她的书房里研读经史，准备科举考试。
齐若华不仅学问渊博，更重要的是，她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和魄力。
“书玉，”有一天晚上，她突然问我，“你恨沈怀玉和裴云娘吗？”
我正在抄写文章，听到这话，手中的毛笔顿了一下。
“恨。”我没有隐瞒，“很恨。恨得想要亲手杀了他们。”
“恨是一把双刃剑。”齐若华走到我身边，“用得好，可以成为前进的动力。”
“用得不好，会吞噬你的理智。”
“大人的意思是？”
“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。”
“但报仇要用正当的手段，要让他们败得心服口服，死得无话可说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学生明白。”
“你真的明白吗？”她俯下身，离我很近，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“书玉，你知道什么是最完美的复仇吗？”
“请大人指教。”
“最完美的复仇，就是让敌人在最得意的时候，突然失去一切。”
“让他们从云端跌落到地狱，让他们尝遍人间的屈辱和绝望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锐利。
“而且，”她继续说道，“要让他们知道，是谁毁了他们。”
“要让他们在绝望中忏悔，在痛苦中死去。”
我看着她，心中震撼。
这个女子，表面上温文尔雅，但内心却有着如钢铁般的冷酷和智慧。
三个月后，恩科开考。
这一次，没有人能够阻止我。
我一路过关斩将，文章做得行云流水，最终夺得状元。
当我穿着状元袍，骑着高头大马游街的时候，我看到了人群中的沈怀玉和裴云娘。
他们的脸色煞白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。
我在他们面前停下马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。
“沈怀玉，裴云娘，”我的声音传遍全街，“还记得三年前你们说过的话吗？”
沈怀玉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们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，说我永远都是个废物。”我冷笑道，“现在呢？”
裴云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“现在，我是当朝状元，你们呢？”我环视四周。
“还只是两个卑微的商人而已。”
说完，我驱马离去，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。
但这，只是复仇的开始。
状元及第后，我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职位。
一个月后，齐若华宣布要招赘我为夫君。
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，震撼了整个京城。
当朝首辅，权倾朝野的女强人，竟然要嫁给一个穷书生出身的状元。
“齐大人，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？”在朝堂上，有大臣提出质疑。
“草率？”齐若华冷笑，“本相的终身大事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了？”
“可是……这林书玉出身贫寒，恐怕配不上齐大人的身份……”
“配不上？”齐若华的声音变得冰冷，“他是当朝状元，才学品格俱佳，前途无量。”
“你觉得配不上，是看不起状元，还是看不起本相的眼光？”
那大臣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再说，”齐若华环视群臣，“本相要嫁给谁，是本相的自由。”
“有意见的，可以上奏折给皇上。”
没有人敢再说话。
8
成婚那天，京城轰动。
无数达官贵人前来祝贺，热闹非凡。
而沈怀玉和裴云娘，只能站在人群最外围，眼睁睁地看着我成为人上人。
现在，是时候调查当年的真相了。
“若华，我想查清楚三年前科举舞弊的所有细节。”
“好，我帮你。”齐若华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我会动用所有的情报网，把他们的罪行查得一清二楚。”
朝廷的情报网何等厉害，仅仅半个月，所有的证据就摆在了我面前。
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罪证，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。
原来，沈怀玉和裴云娘的恶毒，远超我的想象。
三年前，不仅仅是科举舞弊那么简单。
为了彻底毁掉我，裴云娘还主动给沈怀玉出主意：
“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，光是考试失败还不够。”
“要毁掉他的名声，让他在京城待不下去。”
于是，他们不仅买通了考官。
还收买了一批地痞流氓，在我落榜后满城传播我的“丑行“：
说我因为落榜就发疯。
说我纠缠前妻不放，说我品行败坏，甚至说我有偷盗行为。
总之，他们要把我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，让我永远不能在京城立足。
而且，在我被押送出城的时候，沈怀玉还专门派人跟踪，确保我不会偷偷溜回来。
更恶毒的是，三年后我回京的时候，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。
裴云娘甚至说：“这次要让他死在京城，永远不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”
看到这些证据，我的手都在颤抖。
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愤怒。
“这两个畜生！”我狠狠拍了一下桌子，“简直禽兽不如！”
“现在你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了。”齐若华在一旁冷冷地说道。
“书玉，这样的人，你还打算放过他们吗？”
“绝不！”我咬牙切齿，“他们必须死！”
“好，那我们就送他们上路。”
齐若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，“不过，不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们这三年过得很舒服，很得意。”
齐若华站起身，在房间里踱步。
“那么，我们就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，失去一切。”
“怎么做？”
“过几天不是有商会大典吗？沈怀玉肯定会参加，而且会在那里炫耀他的成功。”
齐若华冷笑，“到时候，我们就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惊喜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当着所有商人的面，宣布他的罪行。让他从众人敬仰的成功商人，瞬间变成人人喊打的罪犯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好主意。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？”
“你只需要去商会现场就行了。”齐若华握住我的手，“剩下的，交给我。”
商会大典的日子到了。
我故意穿了一身普通的长衫，混进了会场。
沈怀玉正站在主席台上，意气风发地发表演讲：
“诸位同仁，承蒙大家支持，我沈怀玉的生意蒸蒸日上。”
“今年的收入，比去年增长了三成！”
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“更可喜的是，”沈怀玉继续说道，“我已经和朝廷方面建立了联系，很快就能拿到官方的合作项目！”
“沈老爷威武！”
“我们跟着沈老爷，都要发财了！”
“敬沈老爷一杯！”
众人纷纷举杯，气氛热烈。
裴云娘坐在台下的贵宾席上，珠光宝气，一脸得意。
9
就在这时，沈怀玉突然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我。
他愣了一下，然后脸上露出了狞笑。
“诸位，今天还有一个意外的客人。”他指着我，声音突然变得很大。
“大家看看，那个角落里的人，认识吗？”
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。
“那不是……林书玉吗？”有人认出了我。
“他怎么又回来了？”
听到这些议论，沈怀玉更加得意了。
“林书玉，”他朝我招手，“既然来了，就上台来见见大家吧！”
我没有动。
“怎么？还是这么没胆量？”沈怀玉冷笑，“来人，把他请上来！”
几个打手走向我。
就在这时，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。
一队侍卫走了进来，盔甲锃亮，杀气腾腾。
“首辅大人驾到！”
侍卫的声音如雷贯耳，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门口。
齐若华身穿朝服，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。
她的身后，跟着一群朝廷官员。
“草民参见首辅大人！”
所有人立即跪下，包括沈怀玉和裴云娘。
只有我还站着。
齐若华的目光扫视全场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“夫君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她走到我面前，声音温柔。
什么？
全场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夫君？
首辅大人叫这个林书玉夫君？
“都起来吧。”齐若华对跪在地上的众人说道。
众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，没有人敢抬头看她。
“我听说，”齐若华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，“有人在这里欺负我的夫君？”
沈怀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什么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沈怀玉。”齐若华点名了。
“在……在……”沈怀玉颤抖着回答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说要和朝廷合作？”
“是……是的，首辅大人。”
“很好。”齐若华冷笑，“那我就告诉你，朝廷确实要和你合作。”
沈怀玉一喜，以为有转机。
“合作的内容就是，”齐若华继续说道。
“彻底调查你的所有犯罪行为，然后把你送上断头台。”
轰！
会场爆炸了。
沈怀玉直接瘫坐在地上。
“首辅大人，我……我没有犯罪……”
“没有？”齐若华招了招手，一个官员走上来，手中拿着一摞文书。
“那你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。”
官员开始宣读：
“沈怀玉，景祐三年，贿赂考官，篡改考卷，陷害考生林书玉。”
“景祐六年，再次贿赂官员，伪造官方文书，诬陷林书玉。”
“此外，还有偷税漏税、强买强卖、霸占良田等罪名十七条。”
“以上罪行，人证物证俱全。”
每宣读一条罪名，沈怀玉的脸色就更白一分。
到最后，他已经面如死灰。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“这些事怎么会被查出来……”
“天网恢恢，疏而不漏。”我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沈怀玉，你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吗？”
“林书玉……你……”沈怀玉看着我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“三年前，你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翻身。”我蹲下身，凑近他的脸。
“现在呢？谁跪在地上？”
沈怀玉张口结舌，说不出话来。
“而且，“我站起身，“这还只是开始。”
10
我看向裴云娘，她已经吓得浑身发抖。
“裴云娘，轮到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她想要辩解。
“没有？”官员又拿出一份文书，“裴氏，与沈怀玉串通，多次参与科举舞弊案。”
“不仅如此，还主动策划，要彻底毁掉林书玉的名声和前途。”
“更恶毒的是，“我走到她面前。
“你在给沈怀玉的信中写道：‘要让他死在京城，永远不能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‘“
裴云娘听到这话，彻底绝望了。
“这些……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……”
“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？”我冷笑，“在朝廷的情报网面前，你们就是小丑。”
“书玉，我错了……”裴云娘突然跪下，抱住我的腿。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求你放过我……”
“放过你？”我一脚踢开她，“当年你踩在我身上的时候，有想过放过我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求饶了？”我的声音变得冰冷，“晚了。”
齐若华走过来，搂住我的胳膊。
“夫君，按律当如何处置？”
“科举舞弊，按大宋律法，主犯斩首，从犯流放三千里。”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，“不过，我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。”
“哦？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“让他们尝尝当年他们让我尝过的屈辱。”我转向会场里的所有人。
“诸位，这两个人刚才是怎么对待我的，现在就怎么对待他们。”
会场里的商人们面面相觑。
他们刚才还在巴结沈怀玉，现在却要羞辱他。
但看到齐若华冷厉的目光，他们不敢不从。
“沈怀玉！你这个骗子！”
“我们被你骗了这么久！”
“还我们的血汗钱！”
“打死这个败类！”
众人纷纷冲向沈怀玉，拳打脚踢。
沈怀玉被打得鼻青脸肿，在地上翻滚惨叫。
“求求你们……别打了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错了？晚了！”
裴云娘也没有逃脱，被几个商人的妻子围住，扯头发，撕衣服。
“你这个贱人！当年怎么羞辱别人的，现在就怎么还回去！”
“让你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！”
看着这一幕，我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。
三年的屈辱，三年的愤怒，终于得到了释放。
11
“够了。”齐若华制止了众人，“带走。”
侍卫上前，把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沈怀玉和裴云娘拖了出去。
“书玉，满意吗？”齐若华问我。
“还不够。”我看着他们被拖走的身影，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“那接下来呢？”
我的声音很平静，但其中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。
“我要让他们在绝望中一点点失去一切，最后在痛苦中死去。”
齐若华笑了，眼中满是赞赏。
三个月后，沈怀玉和裴云娘终于被推上了刑场。
这一天，全城的百姓都来观看。
我和齐若华坐在高台上，俯视着下面的一切。
沈怀玉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，走路都需要人搀扶。
裴云娘更是疯疯癫癫，时而大笑，时而痛哭。
“林书玉！”沈怀玉看到我，用尽全力大喊，“你不得好死！”
“我诅咒你！诅咒你全家！”
裴云娘也跟着喊：“书玉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！”
听到这些诅咒，我不但没有生气，反而笑了。
“到了这个时候，还在诅咒别人？”我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。
“你们真的是死不悔改。”
“我悔改有用吗？”沈怀玉声嘶力竭地喊道，“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们！”
“对，我确实没打算放过你们。”
我承认了。”因为你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我。”
“当年你们羞辱我的时候，有给过我活路吗？”
“现在，该你们偿还了。”
监斩官举起了令牌。
“斩！”
监斩官的令牌落下。
沈怀玉的头颅滚落在地。
紧接着，轮到了裴云娘。
“书玉。”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，看着我，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温柔。
“其实……我真的爱过你……”
“但爱情在金钱面前……太脆弱了……”
“如果有来生……我希望我们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刀光闪过。
裴云娘的头颅也滚落在地。
“结束了。”齐若华握住我的手。
“是的，结束了。”我点点头，“三年的仇，终于报了。”
从一个被人践踏的穷书生，到威震朝野的首辅夫君。
这一路走来，充满了血腥和杀戮，充满了阴谋和背叛。
但我不后悔。
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，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。
他们的骨头，早就化成了我脚下的尘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