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我皱起眉头，对司机道：「曹叔，麻烦帮我把她扶进去。」

「哎，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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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发烧将近四十度，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？」趁着女孩在里面打点滴，我忍无可忍地把就诊单扔到慕荣明身上，「不把人当人吗？」

慕荣明垂眸，笑得轻描淡写，「你是圣母吗？对谁都好。」

我愣了下。

他继续道：「对薛蓝岸好，对江叶好，对温贺晨好。甚至对抢走所有喜欢你的人的女孩，也这么好。

「你的善心是批发的么，这么廉价？」

我从来没听过慕荣明这么对我说话。

难听的，尖锐的，刻薄的，恶毒的。

我气笑了，拿出手机给温贺晨打电话，「阮锦锦在医院，慕荣明在发疯。有时间过来一趟吧。」

说完我挂断电话，把具体位置发过去。

慕荣明猛地攥住我手腕，声音轻颤：

「在你眼里，温贺晨温和有担当，江叶是桀骜顽皮的弟弟，而薛蓝岸因为童年不好你对他关心有加。对我呢？！」

我甩开他的手，指着病房里面：「所以呢？这就是你漠视他人生命的理由？」

慕荣明轻轻吐了一口气。

他冷静下来，笑容讽刺，「她无辜什么？她本来就想要钱，现在也得到了不是吗？」

我坐到椅子上，不想再跟他说话。

他不依不饶，眼尾泛红，「程语姐，你现在就因为这么个人，质问我？」

我努力扬起笑容，放软语气：

「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吗？程语姐不得替你照顾好她？否则出事了后悔的还是你。」

他声音沙哑，「你口口声声说我喜欢她，其实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喜欢。」

这阵势，这话术，让我想起群里的江叶。

我颤着声音：「……你和江叶轮着发疯？」

怪不得是反派呢。

一个两个三个，全都有病，病得不轻。

大雨天，医院里人不多。

我给阮锦锦升了病房，过道中人更少。

「……我不喜欢阮锦锦。」又过了很久，慕荣明坐到我旁边，轻飘飘道，「我就是觉得好玩而已。」

看出来了。

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，怎么会冷眼旁观，那么残忍？

我抱起胳膊，「发生了什么，让你突然这么对她？」

我不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，阮锦锦的情绪这么激动，在大雨里乱跑，慕荣明却这么冷然。

「她擅自看了我手机的聊天记录。」他淡淡道。

我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的那个群。

和慕荣明的那句结束语：

【我知道我得不到她啊，所以得到个替代品也不错。最起码我不会像你这样，既要又要，跟条疯狗似的。】

看到聊天记录，小姑娘的自尊心受挫了？

我不好多问，只是侧面地提醒：

「是你们主动招惹人家的吧？既然打乱了人家的生活轨迹，就应该好好对人家。」

这时病房里传来微小的声音。

我赶紧进去。

费力地撑起自己的阮锦锦和我对视上，她呆住。